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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 平平无奇蹭饭小能手

来源:北京青年报  

1938年,老舍被选为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常务理事兼总务部主任,对内主持日常会务,对外代表“文协”,并全面负责总会的领导工作。同年7月,随文协西迁重庆。当时,吴组缃作为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发起人之一,与老舍共同起草《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宣言》。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二人是无话不谈的好同事好兄弟。

吴组缃那时家庭条件不错,还养了一头小花猪,据说,小花猪的身价在六百元。有一次,老舍去吴组缃家串门,看了那头小花猪后,他开玩笑地对吴组缃说:“估计咱俩一起登广告卖身,大概也不会有人出六百元来买。”吴组缃听后,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这让老舍当时不免神伤了好一会儿,看来猪比人要金贵得多。

那次,老舍去吴组缃家,还专门给吴组缃的儿子小江“买了几个比醋还酸的桃子”,目的是好搭讪骗顿饭吃。不料,一进吴家,就发现异常:吴组缃坐卧不宁,他的夫人则脸比往日红。一问,小花猪身体有恙,已绝食一天。老舍建议给小花猪吃点奎宁,担心打摆子。不过当场遭吴家人拒绝;他又提议把小花猪抱床上盖被子睡一觉,出点汗,还是遭到吴家人反对。最后,吴组缃请来猪大夫为小花猪瞧病,并不是什么大病,当场给喝了点药了事。

那天,吴家的气氛因为小花猪有病而稍显凝重。但既然去了,老舍还是在吴组缃家里吃了顿午饭,只是比之前,“吃得有点不得劲儿”。

过了两天,老舍专门去看望小花猪。用他的话说,“这回专程探病,绝不为看人”。去了后,从吴家人的脸上就可看出,小花猪病好多了,已经有胃口吃东西了。于是,大家伙都很高兴。那天,老舍又顺带着在吴组缃家蹭了一顿饭。那顿饭,比起小花猪生病那天的饭,“不光多增添了两道菜,味道也似不同以往的好”。

吃过饭后,大家谈趣正浓,老舍有意拿小花猪开涮,特提出声明:“到了冬天,得分我几斤腊肉。”吴组缃和太太没加任何考虑便答应下来。吴太太更是接话道:“几斤?十几斤也行!想想看,那天它要是一病不起……”吴太太的一句话,让大家伙都听出了一身冷汗。

后来,老舍又多次去了吴组缃家。每次去时,和吴家人谈谈小花猪,看着它一天天变胖,最后,顺便蹭一顿可口的饭菜,用老舍的话说:“常有仲华(吴组缃字仲华)管饭,日子倒也过得去!”幽默中透露出一股调皮,更透露出朋友间的那种无拘无束的深厚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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