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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塞俄比亚吃“山东煎饼”

来源:解放日报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埃塞俄比亚,一个位于“非洲之角”的国家,面积约110万平方公里,在非洲居第10位。它的首都亚的斯亚贝巴与北京的直线距离约8400公里,约为地球赤道周长的1/5。如果不是几年前的一次暑期社会调研,我对这一遥远国度的印象,恐怕还只是停留在历史课本的一般性描述——有“人类祖母”之称的古人类化石“露西”的发现地,绝不会像如今这般立体鲜活。

一说起非洲,除了广袤无垠的热带草原和种类繁多的野生动物之外,干旱炎热已成固定标签。在去埃塞俄比亚之前,我也一直这么认为。直到6月末经过10个小时漫长飞行抵达亚的斯亚贝巴博莱国际机场时,我才想起每当高温来袭,国内广大网民借非洲游客之口说出的那句调侃:“中国太热了,我要回非洲。”原来并不完全是假的。记得当时北京几乎每天都是三十六七摄氏度,已是穿短袖的季节了,同处北半球的亚的斯亚贝巴却只有20℃左右,让人感到阵阵凉意。这主要缘于当地平均近3000米的高海拔,让地处热带和亚热带的埃塞俄比亚全年平均气温只有16℃上下,水量丰沛,有“东非水塔”之称。我所在的地方六七月份几乎每天午后或傍晚都会下一场大雨,山顶甚至不时下起乒乓球大小的冰雹,让人莫名产生季节错乱之感。

埃塞俄比亚人的传统主食是一种叫“英吉拉(Injera)”的食物,由一种类似于小麦的高原作物“苔麸(Teff)”发酵制成,看起来有点像山东煎饼,非常薄,不过,英吉拉手感更绵软些,表面布满小小的气孔,味道偏酸。普通人家通常一天到晚只吃英吉拉果腹,富裕一些的家庭则用英吉拉卷着青菜、炭烤牛羊肉,蘸着酱吃。

埃塞俄比亚之行,我的主要目的是考察亚吉铁路的建设和运营。早在上世纪初,法国曾花23年时间修建了一条窄轨铁路,由于年久失修,上世纪末时它的运行时速仅有15公里,比小型摩托车还慢,整条铁路基本处于被废弃的状态。如今,锈迹斑斑的钢轨还在,但在其上奔跑的却不是飞驰的列车,而是驮着干柴的小毛驴。当我们乘坐火车在中铁二局和中国土木工程集团联合承建的亚吉铁路上行进时,常能远远望见沿途村庄的山坡和高架桥上驻足观看的人群。

亚吉铁路西起亚的斯亚贝巴,东至埃塞俄比亚邻国吉布提,全长约756公里,2013年开工建设,2016年正式通车,设计时速为120公里。它是非洲历史上首条电气化铁路,被誉为“新时期的坦赞铁路”。亚吉铁路的修建解决了埃塞俄比亚这个内陆国的出海口问题,使得埃塞俄比亚货物运送至吉布提港的时间由原来公路运输的3天下降至现在的10小时,极大地节约了物流成本。得益于交通基础设施的改善,埃塞俄比亚也开始在阿瓦萨、孔博查、阿达玛、德雷达瓦、巴赫达尔等亚吉铁路沿线城市修建工业园区,它们几乎全由中国企业承建。在德雷达瓦工业园的施工现场,我们看到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在“9个月完工”的目标下,当地工人认真地拧着钢筋。他们戴着安全帽、穿着印有中文和埃塞俄比亚文字的工作服。当与我们一行人合影时,他们面带青涩笑容。

事实上,早在2008年,中国企业就已在亚的斯亚贝巴近郊的杜卡姆市投资建设了一座现代化的东方工业园。在那里,有来自中国、印度、荷兰等国家的80余家企业入驻。那里生产的力帆汽车已经成为亚的斯亚贝巴街头出租车的主要车型。在华坚女鞋生产车间,墙上随处可见“坚持是效益”“准时是诚信”等简短的中文标语,为了激励士气,埃塞俄比亚的华坚员工每天早会还集体合唱《团结就是力量》。

当然,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每到一处,参观当地的大学也是我的一大爱好。埃塞俄比亚最好的大学当数亚的斯亚贝巴大学,它有13个校区,其中的主校区曾是埃塞俄比亚末代皇帝海尔·塞拉西一世的宫殿。亚的斯亚贝巴大学的校门古朴巍峨,巨型拱门之上是两只石狮,校园里郁郁葱葱,充满热带气息。图书馆有专门的中文藏书,多是汉语教材。校园里还有一座民族博物馆,售票窗口用英语写着票价:“非埃塞人100比尔(折合人民币20元左右),非埃塞学生50比尔。”博物馆一共两层,工作人员非常耐心细致,自豪地为我们介绍用树枝搭建的防范野兽的古老房屋、制作“英吉拉”的原料苔麸的种子、当地举行咖啡仪式的瓦罐瓢盆,以及世界最早的乐器之一——羊皮鼓……

总的来看,埃塞俄比亚是一个历史悠久且有着光荣传统的国家,那里的人们非常热情,也有发展的强烈愿望。只要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完全有可能在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同时加快发展,创造属于自己的奇迹。

作者:谢宜泽 复旦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关键词: 埃塞俄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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