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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热文:王子文为《温柔壳》学做美甲,尹昉身上有一种天真

来源:新京报  

由王沐编剧并执导,王子文、尹昉领衔主演,咏梅特邀出演,白客特邀主演的电影《温柔壳》5月26日日在全国上映,影片在2022年第六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荣获“费穆荣誉·最佳导演”“费穆荣誉·最佳女演员”“费穆荣誉·最佳男演员”三项大奖。《温柔壳》聚焦身处困顿的年轻恋人觉晓(王子文饰)和戴春(尹昉饰),讲述他们直面现实难题,在曲折命运中勇敢相爱、真心守护的动人故事,被很多评论誉为“特别的华语爱情片”,电影刻画了精神受困的特殊群体的爱情,充满了浓郁的人文关怀。谈及创作初衷,导演王沐告诉记者:“身边有人有着与觉晓和戴春相似的困境,希望把他们走出困境的力量传递出来。不光治愈情绪困境中的两个人,也要治愈每个人自身的某种情绪。我希望大家可以看到人从困境走出来的力量,要乐观生活,这很重要,若这股力量可以传达给更多人,是多么幸福的事。只有获得了冲出困境的力量,大家会更爱自己,更爱别人,也爱这个世界,毕竟这几年大家过得都挺不容易的。”

创作

拍一部两个特殊的人谈了一场轰动的爱


(资料图片)

《温柔壳》是导演王沐执导的第一部剧情长片,他想拍一部关于“特殊”群体的普通爱情的故事。准备当导演的日子里,他不断留心生活中哪些故事会让他有感觉,有想创作的冲动。他发现,不管是周围的朋友,还是家里人,总会有关于情绪的或轻或重的困扰。这些精神世界受困的人不在少数,也是多数人不太留意的一群人,日积月累地走访、采风,他发现这些人身上的故事和经历很打动人,他希望将这些故事进行影视化呈现。

2019年,王沐姥姥去世,他回家办丧礼,当时他母亲叮嘱他不要告诉大姨,怕她受到刺激:“从小,家里人就说大姨有些精神‘问题’,简单的说法就是有点‘疯’,但大姨对我很好,只是看人有些呆滞,说话比较慢,有时会突然笑。她如今年纪也大了,所以家人一开始不敢告诉她姥姥去世的事。后来告诉了大姨,她的反应让大家惊讶,就平静地说了一句话‘以后就没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后来我知道,她们每天都通话,具体的内容不得而知,但一定会有她们之间惺惺相惜的默契,这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我希望《温柔壳》能呈现出一种精神世界,和家人有牵绊,和恋人有共情分歧,他们的爱不被家人和世人理解,但也有解决问题的决心和坚持。”

《温柔壳》中,戴春和觉晓都是精神受困者,两个特殊的人谈了一场轰动的爱,并且要组织家庭、孕育下一代,遭到了家人的反对,以及世人的不认同,但他们依旧选择相互救赎,这样的设置有种“超现实”的感觉,但事实上,王沐并不觉得这样的剧情虚幻,反而确实真实存在。“在创作剧本的十几个月里,我做了很多对精神或情感受困人群的调查,也去到很多心理医院实地考察。他们的故事很多都不被人理解,也不为人知,你自然会想知道他们如何生活?怎么恋爱?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这些人待的地方,大家不会说是精神病院,而是一种心理问题的康复中心;对任何症状、类似的人我们希望用中性的词汇解读弱化,我希望将这些人的故事用同理心呈现,将这个群体当作正常人看待,这样才不会将他们边缘化。故事中,确实有很多对于真实案例的体会,因为我看到过,也感受了,我才能有信心将这些故事写下来。”

表演

让演员在“素颜”状态下自由演绎

《温柔壳》中,将视角对准了觉晓与戴春这对生活陷入困顿的年轻恋人,讲述他们历经现实考验,在曲折坎坷的命运中勇敢相爱、彼此守护。王沐坦言,电影的角色设定对演员要求极高,毕竟精神受困、情绪失常与演员生活中真实状态会有差距,如何将状态、内心进行精准表达,表演是否真实动人,是拍摄的最大考验。找谁来演,也成为电影能否成功的最大因素。他说,自己非常庆幸能够找到王子文和尹昉出演,从第一眼见到他们就认为“他们就是电影里的那个人”。“我第一次见尹昉是在一个光线不好的咖啡厅,那天是午后,厅里没开灯,当他进来的时候不太确定面前的那扇玻璃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他不太敢进来,先是用手去试探、去碰,确定了才走了进来,那种眼神、举动特别天真,也像戴春那样,他的世界有阴影,但想法极为简单。另外,尹昉跳现代舞,他对内心情绪的理解会外化为强烈的爆发力,这也是演员在戏剧张力前必须具备的实力。”

为了让角色的感情更真实、更具生活质感,尹昉和王子文是在几乎素颜的状态下完成的拍摄,王沐也要求他们在拍摄前夕真正地融入角色的生活,去体验、感知。“我们找到了有类似经历或是情绪焦虑的人们,请他们做感受性的分享,并且让他们将剧本读了一遍,进行录音,再让演员去感受他们的内心世界。我发现人的悲喜有一定的相通性,融入角色,不是说你一定要患上类似的‘病症’才可以,你可以从他们的状态中感受悲喜,尤其这两位是非常成熟的演员,他们会把人生经历的感受与角色合二为一。”

王沐说,可能观众会觉得他们很“苦”,生活困顿中也会无比压抑,但尹昉和王子文这次的表演状态实则非常松弛,能做到这一点的秘诀在于,片场他们确实融入了角色的真实生活,在拍摄地泉州吃小吃摊、逛夜市,片中觉晓是一位美甲师,王子文也花时间学习美甲,真正给客人做了美甲,“电影里的角色也是生活当中的人,并不是说他们要超脱在一个封闭的玻璃房里给自己压抑。演员这次不是在演,而是真正用角色的心态、造型、遭遇去融入生活。这样,他们不至于沉浸在戏剧的压抑时刻,反而是一种很好的保护,即使有情绪彻底崩溃的撕裂戏份,他们也可以撑得下来。”

专访

情绪受困者的生命和生活绝不是一场谈判

新京报:结局似乎是开放式的,戴春、觉晓都与原生家庭的悲剧做了和解吗?

王沐:和解这种说法不太合适,毕竟情绪受困者的生命、生活绝对不是一场谈判,也不需要亏欠他们的人道歉。有时候他们需要走出自己的困境,知道自己要什么。包括觉晓最后在船上看到她的母亲,她没有去追问为什么,因为她不需要了,自己也要做母亲了,她知道自己要的生活是什么。我觉得东方人走出困境的方式是细水长流的,不是说要一种面对面的、直白的、庭审式的宣判。

新京报:电影中两位主角是患有精神障碍的人,若是表演浮夸容易被人诟病,你对演员的要求是什么?

王沐:我不太会给他们压力,事实上,片场我们很少讲戏,如果有状态不对的时候,我更愿意让大家先停下来,聊一聊彼此的经历、感受,再重新回到这个戏里面。与其说让他们完全照着某一个形象、某一种维度诠释,我觉得更多的是要找到真正的理解,再在理解的基础上自然而然地构建每个演员的表演体系。

新京报:片中戴春在“犯病”过程中需要进行电击休克治疗,尹昉在这场戏中演得极为真实、可怕,可以分享下拍摄幕后吗?

王沐:因为这部电影我们用的是顺拍的方式,不是说跳着拍,演员是绝对跟着剧情发展体验、成长的。比如这场“犯病”的爆发戏,他在车行里帮弟弟打抱不平,逐渐失控再送往医院,是连续完成的,那一整天尹昉完全呆在他的角色里,完全把自己的状态放在这一天里,这种重场戏一般需要两三天才能完成,结果就那么一天,按着故事发展顺序,和真实时间一样,他在最恰当的时间里奉献了最极致的表演。

新京报:这次你与王子文、尹昉合作后,对他们有什么新的发现?

王沐:他们可以有更大的空间,他们的能力绝对可以诠释更多的角色。在对他们的认为上,有些时候我们可能会一以贯之地看待,用习惯性的认知去认为他们的表演形象是怎样的。但他们绝对有更不一样、更大的(表演)空间,这和《温柔壳》的故事是一个道理,大多数普通人都带着习惯的眼光、刻板印象去看待这些精神受困的人,你不相信他们的情感故事,但这些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大家都不应该将目光锁定得那么狭隘。

新京报:电影很多场景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生活气息,外景是在哪里拍摄的?

王沐:是在泉州。在我看来,泉州是充满包容性的地方,也是一个容易被忽略的城市,说起福建可能会忘了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它却是福建很重要的城市。这个就像现实生活当中也有一些人,其实你很熟悉,但是你有时候就想不起来。他在经历着自己的苦难,你认为你很熟悉,但事实上你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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