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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热门:“工匠型演员”朱一龙:抹去肉眼可见的明星感

来源:扬子晚报  

电影《人生大事》火爆“出圈”,扮演殡葬师三哥的朱一龙,花短裤、拉垮T恤加夹趾拖,圆寸头、大金链子、手串,皮肤黝黑,痞里痞气得连粉丝都没认出来。112分钟里他演绎出了三哥从浑不吝到成熟稳重的成长,层次相当丰富。这些年,朱一龙用“小公爷”齐衡、“小三爷”吴邪、“叛逆者”林楠笙、“隧道工程师”洪翼舟,以及“殡葬师”三哥等鲜活的角色,交出了演艺生涯中一份优秀的工作小结。近期,他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谦逊依旧,“一直提醒自己要对表演保持敬畏心,真诚对待观众。我的工作就是让大家去相信这些角色。” 

打破“舒适圈”,看到“殡葬师”角色时毫无顾虑


(资料图)

这些年,各行各业都爱说“打破舒适圈”,而对演员来说,就是要尝试不同类型的角色和题材,争取每部作品带给观众的都是不同的感受。但是,对很多演员来说,殡葬师仍然是一个忌讳又犯憷的角色,所以记者很好奇初见该角色时,朱一龙是否有过犹豫。

记者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刚拿到剧本,看到殡葬师三哥这个角色时,内心真的一点点顾虑也没有吗?”朱一龙回答: “没有。我觉得是我喜欢的剧本、喜欢的人物,然后尽全力去把他诠释好,就可以了,演员的工作就应该这样。”

三哥这个角色在他看来,烟火气特别重,很真实很丰富,是他之前没有接触过的角色类型,就想挑战一下。也有网友称赞“朱一龙这次很‘虎’”,不过朱一龙表示,“还好。演员嘛,我还想再尝试更多的角色,探索更多的表演方式。”

看完电影,确实很难将又糙又痞又野的“三哥”,与《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里玉树临风的小公爷、《叛逆者》里西装革履的林楠笙挂上钩。然而,他们都是朱一龙的既往角色。

如何将有天壤之别的角色黏合到自己身上,朱一龙告诉记者,既然选择了这些角色,那就是因为每个人物身上都有跟他相似的地方,“演员是没有办法完全脱离自己而去塑造一个角色的,所以每个角色都有我身上的某一个特质,我在表演的时候把这部分放大了。还是那句话,我的工作就是让大家去相信这些角色。”

三哥这个人物,对朱一龙来说,先前没有一个具体形象可以参考,找“三哥”,他确实花了心思和时间。前期剧组去殡仪馆观察和采风,向职业殡葬师学习时,大家就会一起讨论三哥这个人物的“度”在哪里——他走路应该是什么状态,说话方式应该是怎样的,要达到一种“三哥就是身边的某个人”这种效果。最终在电影里都有各种小细节来支撑,比如三哥打电话时肯定会下意识地缩着脖子、歪着头还支着胳膊,等等。

这期间,朱一龙仍在不断观察和寻找,以求让这个人物更丰满更准确,“很巧的是,有次去殡仪馆学习时,我在停车场观察到一个人,他剃着一个圆寸,面包车上放了花圈等殡葬物品,他整个人就靠在方向盘上抽着烟,听着很大众流行的歌,发着语音。突然间,三哥这个人物在我心中就有了具体的形象。”

演员要有强烈的信念感,任何形象都是在为角色服务

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朱一龙蛰伏10多年打磨演技,这些年给观众带来了不少优秀作品。仔细分析就会发现,朱一龙的角色类型几乎没有重复的。每开始一个新的角色,除了抹掉明星的痕迹,还要抹掉上一个角色的痕迹。在朱一龙看来,演员要有强烈的信念感,相信角色,把自己融入进去,同时把自己的人生感悟、经历放到角色当中去,让角色更复杂、更丰富。

“像这次进组《人生大事》,一定完妆,剧组所有人就喊我‘三哥’,包括片中跟我演对手戏的小女孩又又。不拍摄期间,我们整个剧组也都以片中角色相处。除此之外,我也尽力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去感受三哥,让自己完全沉浸到这个角色里。”朱一龙说,整个剧组营造的氛围对他也有很大帮助。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去年朱一龙在电影《峰爆》里饰演隧道工程师洪翼舟,电影讲述的是中铁建老铁道兵的故事。看完剧本,他做了很多功课,还专门去了中铁建总部的博物馆。回来又攀岩训练了二十多天,平均每天练两个多小时。对普通人来说,攀岩训练很苦很难,然而朱一龙说到这些时又有点难为情,“拍戏辛苦是正常的,因为我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不仅不足为外人道,甚至过多去讲的时候,有种本末倒置的尴尬。”

在《叛逆者》进组前,他也特地进行了高强度训练,这次是减重,瘦到脱相,为的是让五官轮廓自带情绪,抹去肉眼可见的明星感。

正因为如此,有媒体或者粉丝网友认为,朱一龙是“工匠型演员”。朱一龙则认为,都是为了更好地进入角色的需要,就像这次《人生大事》,前期怎么去塑造三哥这个形象,怎么找到支撑点,怎么让大家相信,在与角色融合之前,确实需要很多准备。

那么,既然殡葬师都扮演过,未来会不会尝试连环杀手或者多重人格这类非常规角色?是否愿意为角色扮丑、男扮女装、变很胖,等等?朱一龙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如果有喜欢的剧本和角色,我都会愿意去尝试。我认为,演员的任何形象都要为角色服务,如果是能帮助到这个人物,或者这个人物本身就应该是这样的话,我就应该去做出改变。”

“我与那些饰演过的角色,更像是旅途当中遇到的朋友”

对很多人来说,剧组生活看似单调,重复着拍戏、吃饭、休息和睡觉。但朱一龙却有不同的解读:一群不同的人聚在一起,创作同一部戏,你是角色A,我是角色B,故事大部分是假的,来源于作者和编剧的创作,但我们所有人都充满热情地把它当成真的,调动自己的情绪与情感,把自己作为工具去表达角色本身……这是理想照进现实的浪漫,也是从假转真的内心信念,更是和无数人在一起的志同道合。

演员的信念感让自己“入戏”变成另一个人,那“出戏”对演员来说又是什么体验呢?

朱一龙坦言,拍了这么多年戏,已经习惯了跟每个角色告别,“《人生大事》三哥戏份杀青时,我马上就把胡子刮了,也算是一种告别吧。”但自己从这部剧中也收获很多,之前他对殡葬师这个职业并不了解,小时候甚至比较避讳,走过那些殡葬店的时候还会害怕,通过这部戏,对这份职业有了新的认知,“医生让我们体面地来到这个世界,殡葬师让我们能够体面地离开。了解这个职业之后,我更多的就是尊敬和敬畏。”另外,《人生大事》里那句“人生除死,无大事”也特别触动他,除了死亡以外,不要去斤斤计较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要积极地面对生活。他希望电影能给观众带去一些温暖和慰藉。

巧的是,去年电视剧《叛逆者》热播时,朱一龙正在武汉拍《人生大事》,这期间因为一位观众,“三哥”与“林楠笙”还梦幻联动了一次。

有一天正在拍摄时,一位老大爷认出了圆寸头的“三哥”,用武汉话喊了他一声“林楠笙”。大爷还认真点评说,“三哥”长得没有“林楠笙”好看。朱一龙笑说,他拍完“林楠笙”,就已经在努力走出去了,“我与那些饰演过的角色,更像是旅途当中遇到的朋友。我在一个规定情境里面,遇到了原本人生不会遇到的人,这一段时间我们共同经历事情,产生情感,但是这始终是个规定情境,我们彼此终将分开。分开之后,我每次回想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都会想起有这么个人,我们一起共度了一段时光。”正因为此,他现在对待每部戏都更加珍惜,因为真正进入创作的日子,永远快乐又短暂。

如果说有职业焦虑,那也是为作品而焦虑

对于很多演员来说,常常要回答“实力派还是偶像派”这个问题,朱一龙此前回答这个问题时也曾表示,自觉不是天赋型选手,最多算是颇合一些观众的眼缘。刚开始演戏时,总是憋着一股劲儿,在乎自己的每一场戏,想要把所有的“实力”和“演技”都调动出来,最好能一条过。但现在他变得松弛了很多,不再有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也不会害怕自己在镜头前犯错误。这种松弛状态下,反而容易发挥得更好。为此,他要求自己,既不过分在意质疑的声音,也要自我警惕赞扬的声音。

《人生大事》的口碑出来后,网友观众表示,之前《叛逆者》时就说朱一龙是“眼技派”,这次连“剧抛脸”都说累了,演技炸裂到词穷。然而,这次在回答“实力派还是偶像派”时,朱一龙把话语权交给了观众,“如果我的表演能准确地传达给观众,我还是挺开心的。我没有把自己看作特定的哪一派,我觉得这些都是观众对你的评价,他们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在这次专访中,朱一龙多次用“工作”来指代“演员”。对很多人来说,从事一份工作,大多有一个目标或愿望,朱一龙之前也有,但这些年他不再追求一些极致的艺术表达,因为表演一段时间后发现,平淡的角色是最难演的,他们离生活非常近,需要跟目之所及的身边人有真实的相似之处,才能令人信服。

如今,他对演员这个工作的理解就是,保持对表演的敬畏心,真诚对待观众,给大家带来作品,能够陪伴大家的日常生活。他的目标就是好好拍戏,多拍好作品。

既然把演员当做工作,那么是否有像普通职场人一样的职业焦虑呢?朱一龙的回复是:“还好。如果说有,那就是为作品而焦虑。我觉得做得还不够好,还想拍更多更好的作品出来。”

快问快答

Z=朱一龙

K=孔小平

K 这次《人生大事》用的是武汉方言,亲切吗?

Z 故事发生在武汉,三哥是土生土长的武汉人,我也是。武汉是一座烟火气浓郁的城市,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有我熟悉的乡音和市井风貌,所以戏里戏外都亲切。

K 电影里有很多小文欺负三哥的戏,比如被小文咬,真咬吗?

Z 对,每场戏我都有非常真实的体验,因为小朋友没法演假的,我也不希望她去“演”,她也会很难受,所以我们尽量都是用力咬,都是真的。

K 有没有在南京或者江苏其他城市拍过戏,印象如何?

Z 在江苏无锡拍过戏,无锡风景秀美,很舒适。

关键词: 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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